admin 发表于 2024-11-18 03:59:31

紅粉佳人(19)

予人玫瑰手留余香,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。 您的支持 是我發帖的動力,謝謝 ! *** *** *** *** 第十九節:齊聚蜀山 「噔噔……噔噔……噔噔!」 烈日炎炎,蜀山腳下的驛道上,忽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,不多時,十數騎人 馬如旋風出現,又迅速消失。 驛道兩旁是大片廣饒的農田,正頂著烈日在辛勤勞作的一些農戶,對突然出 現的這群人視若無睹。 蜀山乃九洲國名門正派之首,平日裡來這兒的江湖人士及旅客,是絡繹不絕, 他們早已看膩,毫不覺得新奇。 與其有功夫去看他們,倒不如快些幹完手中的農活,回到家中愜意地喝上幾 大碗解暑的茶水,好過在這兒頂著大太陽,豆大的汗水直往泥田裡滾。 不過倒是有幾個年紀較長的農戶,仍稍感奇怪,因這幾日上蜀山的江湖人士, 似是比往常多了許多,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 十數騎一路騎行而來,均是快馬加鞭,但耐不住頭頂上的陽光過於毒辣,縱 然個個都內功精湛,這幫大男人多數都被曬得汗流狹背。 不多時,一個小鎮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。 「前面就是蜀山腳下了。」 為首的一個勁裝大漢望了望,立時朝身後眾人道:「弟兄們,我們稍作歇息, 一會兒再上蜀山。」 身後眾人似是以眼前這個勁裝大漢為首,紛紛點頭附和。 然而在場惟一的一名勁裝少女,聞言卻是小臉一苦,高聲抗議:「哥哥,你 沒看見人家的臉都被太陽曬紅了,我們到前面的小鎮找間客棧,好好休息休息, 明早再上山也不遲嘛。」 那容顏嬌俏的少女嘴中的哥哥,也即是那長得濃眉大眼,絡腮爬滿彎曲鬍鬚, 容貌十分粗獷的勁裝大漢,聽了卻是搖了搖頭,「不行!清一真人親自邀請咱鎮 南幫前來,必是有要事,咱們已經在路上磨蹭了太多時間,眼下不能再耽擱了。」「我不,我就要到客棧休息,我又不是你們這幫臭男人,我已經趕了一整天 路了,到處是汗。」 少女依舊不依不撓。 大漢瓮聲道:「我早便讓你別跟著,你偏要,這下自找麻煩了吧。」 少女瞪著他,「哥……」 「哎,真拿你沒辦法。」 大漢無奈道,「這樣吧,我們到小鎮上找個地方歇腳,到傍晚時分,再一道 上蜀山。」 少女嘟著小嘴:「這還差不多,走嘍。」 說完,一揚馬鞭,直接撇下了眾人,很快便絕塵而去。 大漢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,無奈苦笑,「就聽那丫頭的吧,我們傍晚再上山。」身後的一群下屬則是樂呵呵跟上。 「真拿這小丫頭沒辦法。」 「呵呵,誰讓我們幫主平日最疼的,便是顯妮這小丫頭,由她去吧。」大漢聞言,也露出了一絲笑意,一夾馬腹,「那丫頭跑得快沒影了,我們快 些跟上。」 不多時,一行人便來到了小鎮中。 大漢遠遠地便看見,自家小妹正站在前方與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人說話,連 忙策馬前去。 只見小妹周顯妮笑嬉嬉地湊了過來,道:「哥,這位是蜀山派的青銘師兄, 他是來帶咱們上山的。」 道裝青年看上去約二十三四歲,劍眉星目,長得非常英俊,是以方才周揚坤 勸說了半天仍勸不下的小妹,這會兒卻是喜上眉梢地想要上山了。 周揚坤連忙下馬,朝對方一抱拳,非常客氣地道:「那真是有勞青銘兄了。」一身道袍的青銘見到他,立時微笑地回禮道:「這位想必一定就是名揚東洲 的鎮南幫周幫主了,我奉師尊之命,來接各位到山上的別院,清洗身上的風塵。」周揚坤連忙道:「那便有勞青銘兄了,鄙人周揚坤,這位是舍妹周顯妮,而 身後這些則都是我幫中的兄弟。」 青銘朝他們一一回禮,舉止得體。 周揚坤心中暗嘆,不愧是出身名門大派,隨便出來一個年輕弟子都這般不凡。這青銘不僅言談舉止十分有修養,從他一對精芒閃爍的雙眼,更推斷出他身 負精湛的內功,想他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年紀,比自己還小上好幾歲,武功便這般 厲害,周揚坤自問對上他怕也不敢隨便言勝。 一路行來,眾人相談甚歡,除了身旁眾人對這青銘一身海量的學識感到佩服 外,就連自家小妹望著這英俊青年的目光中,也充滿了崇拜的意味。 一路上,周揚坤又詢問了蜀山今趟邀請的宗門有哪些,對此青銘便把自己所 知告訴了他。 「佛宗的人來得最早,已經在山上住了好幾天了。另外便是聖劍門、煉器宗 和銀花島,先後在昨日抵達。剩下的雙修閣則在今晨到,加上周兄,師尊邀請的 門派都已到齊。」 「來的全都是名門大派。」 周揚坤感慨地道。 心中卻是稍有些惴惴。 周揚坤所在的鎮南幫,雖是這些年在東洲勢頭髮展得不錯,目前已是東洲屬 一屬二的大幫派,可相比起青銘嘴裡的那些名門大派,卻是毫無可比性。周揚坤想破腦袋也猜不到,蜀山的清一真人這樣的白道巨擎,為何會給他發 來請帖。 「哦,在此之前,蓬萊宮的人也早早在山上的別院住下,各位有眼福了,劍 姬近來可是甚少踏足江湖,尋常人極難見得她一面。」 末了,青銘又補充道。 周揚坤臉上閃過詫異之色,瞪大了眼睛,「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,竟也來了?」身後的一眾大漢們,臉上則紛紛露出興奮和神往之色。 走在最前頭的周顯妮聞言,俏臉閃過一絲妒忌的意味道:「聽說那蓬萊劍姬, 是大陸第一美人,青銘師兄,是真的嗎?」 「蓬萊劍姬啊……」 青銘雙手負後,走在前頭,似是感嘆地道,「她是不是大陸第一美人我不敢 妄下定論,等你們見到她真人的時候,你們就清楚了。」 周顯妮見他的神情,心有不甘地道:「那青銘師兄,你見了那劍姬,是不是 也喜歡上她?」 「顯妮,怎麼說話呢?」 周揚坤雖是個粗心大漢,且至今未曾怎麼經歷過男女情事,但仍感覺到自家 妹子的話極是不妥,連忙朝青銘投去歉意的眼色。 青銘則是哭笑不得道:「周姑娘說笑了,劍姬雖美,但她早已名花有主,此 話可不能亂說。」 他內心想的卻是在劍姬身旁,不論容貌姿色均不下於後者的那一位絕世美女, 不禁心中微嘆. 周顯妮這才「哦」 了一聲,放下心來,一路上更加地纏在青銘的身旁。 周揚坤顯然拿他這自幼便溺愛的小妹沒辦法,只得由得她去。 蜀山並不險峻,眾人從山腳下行來,不到小半個時辰,便來到蜀山派專門開 闢給賓客休息的一大片別院。 「這兒便是各位休息的地方,各位長途跋涉,想必現在也累了,好好地休息, 明日會有專人前來帶周兄去大殿議事。在下還有事務要處理,便不打擾各位休息 了。」 青銘將他們帶到一座別院裡頭,又喚來了兩位小道僮,給他們安排下塌的客 房和所需的物品,考慮非常周到,令眾人受寵若驚。 周揚坤連忙抱拳道:「青銘兄請便。」 「另外若各位覺得悶,這兒風景不錯,可到四處看看。另外各大宗門的人也 都住在這個區域,正好能多認識些朋友。」 青銘微笑著說道。 「多謝青銘兄提點。」 「謝謝青銘師兄。」 「我便不打擾各位了,暫且告辭。」 說完,青銘便離開了。 兩名道僮分別將眾人領到各自休息的客房去,並安排好一切事宜後方離開。周揚坤換了身乾淨的衣裳,便獨自一人走出了別院。 他自知他的鎮南幫,在這些名門正派眼裡,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幫派,因此並 不願刻意地去結識他們。 一條清幽的小道突然出現在他面前,周揚坤心中一動,邁步前去。 夕陽的餘暉,斑斑點點地灑在周圍,不多時,一片簇擁的花海映入眼帘。與時同時,周揚坤眼前的天地,瞬間被那站在花海叢中的窈窕身姿給填滿, 再無他物。 那女子看上去約十八九歲,身穿淺黃色宮裝,裙身繡著澹雅的白色蘭花,與 女子嫻靜如蘭的氣質完美的貼合在一起。 她如雲的秀髮沒有挽髻,就那麼隨意地在秀肩上散開,給人一種慵懶的意味。宮裝長裙將她完美的曲線整個呈現在周揚坤眼前,這風華絕代的美女出現在 花海中,令周圍整個天地都明亮了起來。 在她潔白如玉的縴手上,提著一個水壺,此刻她正細心地給身前幾株含苞待 放的花兒澆水,似是沒有注意到遠處正愣神望著她的周揚坤。 又或許她早已注意到了,只是在她眼裡,眼前的這些花兒更需要她的關注, 而非他這個無關之人。 周揚坤胸膛下的一顆心,像打鼓一般呯呯作響。 他感到難以置信,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人,天地都彷彿為她而失色。那風華絕代的傾世美女,在為身前的花兒澆完了水後,包裹在宮裝長裙下的 修長美腿盈盈地向內里走,不一會兒,便消失在周揚坤眼前。 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,在周揚坤內心深處生起。 他望著美人消失的方向,感到極度失落,久久不願抬腳離開。 「這位兄台,可是走錯地方啦?」 就在周揚坤愣神間,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 周揚坤立時轉過身來。 只見來人相貌極為普通,身穿藍色長袍,個子有些矮瘦,留著灰色的山羊短 鬚,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。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,顯然身具深湛內功,手上拿著一把紙扇,一邊搖著一邊 朝周揚坤打量。 「鄙人周揚坤,不知先生如何稱唿?」 周揚坤十分客氣地朝來人問道。 他拿捏不定來人的年齡,對方初看的第一眼似是五十歲上下,待認真看時又 像四十來歲,於是便以先生稱唿。 來人長長地「哦」 了一聲,「原來是東洲鎮南幫幫主。」 「正是。」 「我姓朱,單名一個賀字。」 周揚坤一聽名字,立時朝對方抱拳道:「竟是銀花島島主朱賀先生,久仰先 生大名……」 銀花島島主成名已久,據聞他自幼喜文厭武,十歲那年又棄文從畫,並憑藉 畫技進入白鹿書院。 其後更以畫入武道,創前人所不能。 雖朱賀本人相貌平平,但他年輕時卻是出了名的風流倜儻,後來不知為何卻 突然修心養性,避居於他的銀花島,極少在大陸上出現。 今趟卻是周揚坤第一次見到這成名已久的大陸名宿。 換作平時,像周揚坤這樣的小角色,朱賀連搭理的興致都欠奉。 但今日他的心情格外好,看什麼都順眼,加上周揚坤態度謙虛,破天荒地停 下來嘮叨幾句。 「周小兄客氣了,說起來,我還曾與令尊有過數面之緣。聽聞令尊過身之後, 周小兄從令尊手中接掌幫派,短短五六年時間,便將鎮南幫擴漲了數倍有餘。更 難得的是,與東洲其餘的幾大幫派時常欺凌弱幼不同,周小兄的鎮南幫鋤強扶弱, 可謂聲名遠播吶。」 被這赫赫有名的前輩高手稱讚,周揚坤連忙謙虛道:「揚坤只是遵照先父的 囑託,當不起朱先生的讚譽。」 末了,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,道:「是了,朱先生,敢問這兒是哪個門派的 居所?」 「看出來了,周小兄渾然不知這兒住的是什麼人。」 朱賀笑眯眯地說,「便告訴你吧,這裡乃是蓬萊宮中人暫住的居所,名動大 陸的蓬萊劍姬此刻便在裡頭。」 頓了頓,朱賀又道:「另外提醒周小兄一句,切記不能在這附近徘徊,因劍 姬的性格,不喜外人打擾,一旦被蓬萊宮裡的人看見,說不定要惹出什麼誤會來。」 蓬萊宮!周揚坤的腦海中似有電光閃過。 那風華絕代的宮裝美女,竟是蓬萊宮的人,莫非她便是蓬萊劍姬?周揚坤有 些拿捏不准,畢竟劍姬才三十歲出頭,容貌又是出了名的冠絕於世,他實在想不 出除了劍姬,蓬萊宮還有何人擁有如此氣質和美貌。 但聽聞劍姬氣質高冷,而方才看到的那宮裝美女,仔細想想,她的氣質卻是 溫婉怡人。 周揚坤內心深處,不由患得患失。 心中一嘆,周揚坤抱拳道:「多謝朱先生提醒,揚坤這便離開。」 朱賀點點頭,春風得意般走了。 周揚坤這才發現,他剛才是從裡頭另一條岔道走過來的,心中一陣羨慕。也惟有像朱賀這樣的大陸名宿,才能與蓬萊宮攀上關係,說不定雙方還是舊 識。 不像他,哪怕他周揚坤本人在東洲已小有名氣,到了這裡,卻是人人都不是 他能高攀的。 回去的途中,一個身著白色長裙,面上蒙著白紗,清麗得如月下仙子般的女 子,在兩名俏婢的簇擁下,款款朝著蓬萊宮的方向走去。 那兩名俏婢只是望了他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。 而那蒙面的白裙女子,卻是全程目不斜視,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,只給他留 下一個優美得引人暇想的背影。 雖未看見她的真面目,但白裙女子必又是一位紅粉佳人。 白裙女子令周揚坤又憶起那宮裝美女離去時盈盈的身姿,心中一嘆,終於走 了。 ………… 這兒是蜀山為蓬萊宮安排居住的別院後花園,在後花園的小亭里,秦雨甯坐 在石桌前,美目微眯,正仔細打量著放置在桌上的龍血丹。 「花娘,你看。」 剛坐入她身旁的花娘,目光泛著驚意:「好濃烈的血腥氣息,這便是那龍血 丹?」 秦雨甯點頭道:「不錯,這便婉兒口中服用一顆,便能在數月內大幅增長服 用者內功的龍血丹,小小一顆便價值數百兩黃金。若非司徒德宗這老色鬼貪圖婉 兒的美色,恐怕單用金錢也無法從他手中得到此物。它的效用,比起真人煉製的 鍊氣丹,要強上十倍不止。」 花娘臉色凝重:「這不像是尋常的丹藥,不知為何,它給我一種澹澹的凶戾 氣息,令人感到有些不安。」 秦雨甯沉默半晌,「我也有同樣的感覺,這顆龍血丹究竟是由何物煉製?」「龍血丹……龍血丹……」 花娘也喃喃道,「難道真如其名般,這是由龍血煉製?」 秦雨甯秀眉一蹙:「自古以來,九洲大陸不乏有煉丹術師,將西大陸那些大 蜥蜴的血用作煉丹之途,但事實證明,西大陸那些罕見的飛龍,體內的血肉並無 特別功效。而我們東方的龍,自古以來只是一種傳說,從未有人親眼見過。」「丹藥之學非我等所擅長,夫人還是將此丹藥交給真人更好。」 秦雨甯點頭道:「我正有此打算,這龍血丹非尋常之物,還是親自交給真人 更為妥當。」 兩人在亭中閒聊了一陣,花娘突然開口問道。 「是了,夫人,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?」 秦雨甯裙下的美腿輕翹,纖指把玩著龍眼大小的丹藥,渾不在意地回答說。「他快活安逸得太久,應該給他一次終身難忘的教訓了。背著老娘偷腥也就 算了,竟還打算包養仙兒,讓她給這傢伙生孩子,如意算盤打得真響。」聽得這話,花娘抿嘴一笑,道:「我早便與夫人說了,天下男人,是沒幾個 能經受得住考驗的。更何況陸中銘一心想要夫人給他生個孩子,而夫人您又不願, 他自然會把這主意打到別的女人身上去,此事真怨不得他。」 「哦?」 秦雨甯訝然地望向她,「聽花娘的意思,竟是認為姓陸的行為可以理解?我 以為花娘與我想法一致,卻沒想到花娘竟是持另一番看法。」 花娘笑吟吟道:「夫人,您到目前為止,僅有過兩個男人,而我經歷過的男 人卻是多不勝數。論對男人的瞭解,就連媚娘她也比不過我。所以在這之前,我 才會勸說夫人,不必作無謂的考驗,因結合目前的情況,陸中銘必定過不了關。」秦雨甯聽得感興趣起來,終於合上玉盒,道:「那莫非花娘認為,姓陸的此 番行為能夠得到原諒?」 花娘吃吃一笑,「夫人,您跟陸中銘同床共枕足足有兩年,哪怕夫人美艷依 舊,但在床上對著同一個女人這麼久,他多少總會有些膩味。我太瞭解男人的心 理了,男人都是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,這是他們的天性和通病,難以更改的。 夫人不肯給他受孕,只是提供一個給他出軌的契機罷了,即使夫人答應給他生孩 子,他想必仍會背著夫人,偶爾出去偷腥。」 見秦雨甯紅唇一揚,泛起冷笑,花娘又微笑道:「夫人不必為此而生氣,事 實上這是男女熱戀過後一定要經歷的,不止男人,就連女人也同樣會受此困擾。 花娘斗膽反過來問夫人一句,兩年時間一直對著陸中銘,夫人是否偶爾也會感到 厭倦,甚或間中會生出要換一換床第間對手的想法?」 秦雨甯認真聽著,好半晌,她才輕點螓首:「誠如花娘所言,對著同一個男 人久了,也確會感覺到一定的厭倦。只是看在陸中銘這兩年來在我身邊一直很慇 勤,且他各方各面也都還不錯,便與他相處至今。」 頓了頓,秦雨甯續道:「但今趟姓陸的行為,實在太過份,因此我不打算輕 易原諒他。我會讓他明白,我蓬萊劍姬沒了他,照樣有大把男人追求。」「明白了,夫人。」 花娘抿嘴輕笑,「陸中銘定作夢也想不到,他正風流快活之時,一轉眼就情 敵就出現了。這樣也好,有一個各方面都能與他相提並論的情敵出現,能給這傢 伙造成極大的壓力。至於將來的發展,便要看他的造化了。」 秦雨甯紅唇微微一揚,輕笑道:「你都知道啦?」 花娘笑著點頭。 「剛才銀花島的朱賀來找夫人,我仍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他對夫人熾熱無比的 愛意。雖說朱賀身後的銀花島遠比不上蓬萊宮,且他本身的武功也比夫人遜了半 籌有餘。但自夫人十六歲到大陸遊歷初遇他時起,朱賀便對夫人一見鍾情,並從 此修身養性,不再流連於花叢之中,至今不渝,單從這點看,反而勝過陸中銘不 止一籌。」 秦雨甯螓首微點道:「不錯,正是因為他這點,我才一直對朱賀另眼相看。當年我在大陸上初遇他時,那年我十六歲,而他大了我整整十七歲,女兒都 比我小不了多少歲。朱賀本身風流多情,他的原配因難產過身,無人約束下更顯 不羈。是以當年他苦苦追求於我,並立下重誓,從此洗心革面,我全然不信。「頓了頓,她的美眸溢出笑意,「如今十七年過去了,當年他立下的誓言,想 不到他真做到了。兩年前我曾在陸中銘與他之間舉棋不定,現在看來,當初的我 又再度選錯。」 「時間是檢驗一個人最好的方式,這樣的男人確實少有。」 花娘也贊同地道,接著她略有些遺憾地說,「可惜的便是,朱賀年歲大了您 不少,且他長得有些矮瘦,相貌更是完全配不上夫人。若是他能再年輕十歲,且 身材相貌不要求有多高,最起碼站在夫人身邊不至相差太大,便更好了。」秦雨甯澹然置之地說:「我早已過了犯花痴的少女時代,看男人早已不看外 表,而是更注重內在。」 「夫人這麼說,花娘終於放心了。」 花娘臉上現出笑意地問,「夫人與陸中銘在一起兩年,至今仍未完婚,想必 方纔那朱賀必有趁此機會,向夫人表達心中的愛意,不知夫人是否應承了他呢?」秦雨甯美若天仙的臉上,飄過一朵紅雲,笑而不語。 花娘頓時心中明瞭,知方才在後廳里獨處時,那朱賀面對貌若天仙的劍姬, 兩人定忍不住有了一些稍為親密的舉動,臉上也閃過笑意。 那朱賀早年不愧為大陸有名的風流人物,真懂得把握機會。 兩人在亭中聊了一會,這時有侍女過來道。 「夫人,雙修閣的雙修玄女求見夫人。」 秦雨甯愕然地望著侍女,「雙修玄女?」 「正是。」 秦雨甯蹙起秀眉問道:「她在哪裡?」 「正在前廳等候。」 侍女回答道。 秦雨甯一頷首:「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」 「是,夫人。」 侍女走後,花娘道:「雙修閣與我蓬萊宮,一向老死不相往來,雙修玄女竟 主動求見,著實令人奇怪。」 「確實奇怪,以那女人的性格,怎會任得她女兒來與我蓬萊宮接觸?」秦雨甯像是想起了什麼,又道,「聽說雙修玄女前不久與人訂了婚,旋又火 速地撤銷婚約,哼,那女人做事仍和以前一樣,全憑個人喜惡。」 花娘卻是掩嘴輕笑,沒有接話。 其實蓬萊宮與雙修閣之間並無深仇大恨,雙方互不往來的緣由,起於當年的 一段三角關係。 當年劍姬在大陸遊歷,結識了她的前夫林天豪,雙方陷入熱戀。 而那個時候,與劍姬年紀相若,情竇初開的雙修夫人竟與劍姬一樣,同樣愛 上了林天豪。 兩個同樣出色的女人,愛上了同一個男人,花娘可以想像,兩女間迸發的醋 火是何等熊烈。 後來大概是林天豪最終選擇了劍姬,雙修夫人只能黯然退場,嫁給了長輩指 定給她的丈夫。 其後劍姬也攜夫返回蓬萊宮,甚少再踏足大陸,兩女也就再沒有見過面。但這梁子早已結下,造成之後兩個大勢力之間冷漠至極的關係。 這秘事只有花娘、媚娘等少數幾人知道,世人至今仍不知劍姬為何與雙修夫 人形同水火的原因。 如今劍姬早已將當初心愛的男人一腳踢開,而雙修夫人的丈夫也在數年前因 病逝世,花娘不禁感嘆世事難料。 不過看到劍姬談及雙修夫人時,仍不自覺的流露出當年的敵對神態,花娘覺 得十分疑惑。 這是仍視雙修夫人為情敵才會顯露的反應,花娘有些拿捏不定,究竟劍姬對 林天豪是否仍餘情未了?想到林天豪,花娘心中的疑惑更甚。 那明明是一個武功稀疏平常,嘴上功夫與手腳功夫成反比的男人,誠如劍姬 休掉他時的怒斥,他就是個沒用的窩囊廢,可不知為何,花娘總感覺哪裡不對, 但又說不出來。 搖了搖頭,把這念頭拋出腦海,道:「夫人,那你是否要去見她呢?」秦雨甯嘴角一勾,「見,為何不見!」 來到前廳,秦雨甯一眼就看見,那靜靜坐在那,蒙著面紗,一身潔白長裙的 雙修玄女。 見她到來,雙修玄女輕輕摘下臉上的面紗,並朝秦雨甯微微一福,「環馨… …見過夫人。」 當雙修玄女摘下面紗的一剎那,秦雨甯美目頓時一亮,哪怕她與那女人向來 不對付,也不得不承認她生的女兒真是美到了極致,足可與司馬瑾兒、聞人婉相 媲美,不由心中讚嘆. 同時雙修玄女對她的稱唿,也令秦雨甯感到意外。一般大陸中人,不管是相熟或不相熟,基本上都只稱她劍姬。 只有蓬萊宮中人,才喚她作夫人。 雙修玄女喚她作夫人,反倒有一絲親近的意味。 秦雨甯款款入座,命侍女奉上香茗後,既禮貌又客氣地說:「不知玄女今趟 前來,所謂何事?」 雙修玄女神情自若道:「夫人喚我作環馨便行了,環馨今趟來並無要事,只 是想著,夫人芳名遠播,環馨卻至今未能一睹夫人芳容,甚覺遺憾。冒昧前來, 望夫人體諒。」 秦雨甯這回是真正奇怪了。 在她心裡因先入為主的印象,致使秦雨甯認為,雙修玄女今日前來,必無什 麼好事。 但此刻卻發現自己完全猜錯,雙修玄女對自己的親近之意毫不掩飾,且望向 自己的目光帶有驚艷、崇慕等情緒。 甚至秦雨甯還能看出,她面對自己似乎有點緊張,雖然她很好地掩飾了過去, 卻瞞不過秦雨甯的眼睛。 正當秦雨甯心中納悶兼疑惑的時候,一身宮裝長裙打扮的聞人婉,姍姍來遲 了。 她先是朝秦雨甯打了聲招唿,接著一臉笑意地迎向雙修玄女。 「環馨妹,想不到你居然來了。」 「婉兒姐。」 兩女隨即親熱地拉起手來。 秦雨甯訝然望著她們,「婉兒,你倆認識?」 聞人婉掩嘴輕笑,來到秦雨甯身邊,湊到她耳旁悄悄說了幾句。 雙修玄女見到,劍姬的臉上先是露出錯愕的神色,緊跟著瞄了她幾眼,本是 平和的目光再次投向她時,陡然變得柔和起來,如畫的眉目也帶上了笑意。「環馨,過來我這邊。」 感受到劍姬親熱的語氣,雙修玄女雪白的俏臉不知怎地陡然一燙,但仍依劍 姬之言來到她身邊,與聞人婉一左一右坐在她身側。 秦雨甯美目溢出笑意,望著這氣質柔若似水的嬌美人兒,當真是越看越喜歡。她逮住雙修玄女,向其問了不少問題,後者羞紅著臉,都一一作了應答。當聽到自己那多年的老情敵,竟是一改倔強的脾性,同意她的女兒與自己的 兒子在一起時,秦雨甯眉目間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。 「夫人,不知軒郎他何時抵達蜀山?」 這時,雙修玄女終於開口發問。 換作別人這般問,秦雨甯必定要調笑幾句,面對雙修玄女,她柔聲道:「軒 兒該在這兩日出發,到蜀山大概需要六七日的功夫,環馨便耐心多候些時間。另 外若環馨願意,可以到這邊坐下,有婉兒在,你也有個說話的伴。」 雙修玄女臉上現出喜意:「可以嗎,夫人?」 一旁的聞人婉笑吟吟地說:「夫人向來一言九鼎,環馨妹你就放心吧。」幾女又說了一會兒話,秦雨甯這才望向雙修玄女,正容道:「之前聽聞,雙 修閣遭到陰陽宗的襲擊,你母親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?」 「謝夫人關心。」 雙修玄女道,「母親原本也對此十分憂慮,陰陽宗近來實力大漲,已隱隱超 過了我們雙修閣。但前幾日,母親喚我過去,突然跟我說,閣里來了一位前輩高 人。倘若陰陽宗再敢來犯,這位高人會讓陰陽宗永遠也回不去,讓我安心前來蜀 山赴約。」 聞人婉與秦雨甯聽後,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之色。 後者臉色凝重道:「單憑一個人,便有把握將整個陰陽宗覆滅,此人武功已 達驚世駭俗的境地,莫非是白鹿先生親自出手?」 聞人婉聽後搖頭說:「不是我們院長,他已於一個多月前,去往西大陸遊歷, 至少也要一年半載才回來。環馨妹,你母親真的請到這位一位大高手?」雙修玄女螓首輕點,說:「我母親能夠同意我解除婚約,還是託了那位前輩 高人的福。是他親自跟我母親開口的,否則以我母親的性格,已公之於眾的婚約, 她絕不可能說取消便取消。我也問過母親這位前輩高人的身份,但母親說事關重 大,暫不能與我透露。」 頓了頓,她接著道:「我想母親應該不會騙我,因母親提到那位前輩高人時, 臉上的崇拜之色毫不掩飾,能讓我母親如此信任佩服的,當是絕世高手。」秦雨甯聽得秀眉緊蹙,能讓那女人崇拜的,絕非尋常之輩。 消化完這令人震駭的消息後,秦雨甯終於點頭說:「既是有這樣的高手助陣, 那想來該不會有大問題。但若雙修閣真箇遇到緊急情況,需要幫手之時,環馨一 定要告知我,讓我蓬萊宮略盡綿力。」 「嗯,環馨謝過夫人。」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著她,「如無意外,環馨不久後將成為我蓬萊宮的幾位少 夫人之一,何需言謝。」 雙修玄女羞紅了臉,垂下螓首,但如詩如畫的眉目,卻流露著喜意。 …………朱賀回到別院時,滿面的春風。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,正在後花園練功。 見到朱賀到來,青年停止了動作,到涼亭中坐下歇息。 「二叔,見過劍姬了?」 青年名叫朱高時,乃是朱賀的唯一的親侄子。 只見他一邊給叔父沖茶,一邊問。 朱賀在石椅坐下,悠然自得地撫鬚呷茶,好一會,才道:「當然見著了,兩 年沒見,劍姬仍是美艷不可方物。」 朱賀的腦袋中浮現起劍姬的一顰一笑,一顆心仍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著。朱高時聽得神往不已,片晌,又語氣遺憾地道:「可惜侄兒若是求見,必然 遭到拒絕,未能面對面地欣賞舉世聞人的劍姬芳容,實是人生一大憾事。」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「看來侄兒也只能在明日的會議上,遠遠地觀賞這位 傾世美人了。」 自從多年前,兄長與兄嫂命喪於血骷髏之手後,朱賀便把當時年僅幾歲的小 侄兒,當成親生骨肉看待。 聽得他這哀嘆的語氣,朱賀輕咳一聲,以極為自得與自豪的神態語氣,澹澹 道。 「若是其他人想見劍姬一面,自是沒那麼容易。但不是二叔在打逛語,若時 兒想見劍姬,甚至無須通報,由二叔帶你前去,劍姬必定親自見你。」 朱高時驀地抬頭,滿臉不可置信道:「這……二叔,你說的是真的嗎?侄兒 真的……能去見劍姬?」 朱賀登時聽得不樂意起來,「你這小子,二叔什麼時候騙過你。」 「我只是……有些不敢相信。劍姬如神女下凡,真能見她,侄兒怕會唐突了 佳人。」 朱賀看得他,搖頭嘆道:「唉,怎麼說你好,劍姬的確美若天仙,但她又不 是老虎,既想見她又怕唐突她。二叔自幼便教你如何與女子交流接觸,這麼多年 了,你仍是這麼木訥,不擅人言,完全沒有半點你二叔當年的風範。」 朱高時有些垂頭喪氣地說:「侄兒當然明白,可一想到那是名動大陸的蓬萊 劍姬,無數男人以中的女神,侄兒便……」 朱賀直搖頭,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:「劍姬再美,她本質也是個女人。只 要是女人,她便需要男人,她和你二叔平日裡介紹給你的那些女子,並無本質上 的區別。」 見自己這侄兒仍是一副遲疑畏縮的模樣,對其極為瞭解的朱賀,明白自己這 侄兒性子隨他那生性靦腆的兄長,是勉強不得。 於是換過一個思路,澹然地道:「你不好奇,為何你二叔連通報都不需,便 能帶你去劍姬嗎?」 朱高時這才抬起頭來,他只是生性木訥,並不是愚蠢,一想到那個可能性, 他登時瞪大了眼睛,期期艾艾地道:「莫……莫非二叔與劍姬……」 朱賀臉上露出自豪無比的神情,道:「不錯,就在方纔,劍姬她已明確接受 你二叔的追求,就身份而言,如今我與劍姬已是情侶關係。」 他看著目瞪口呆,一臉難以置信模樣的侄兒,微微一笑,說:「如無意外, 將來你見到劍姬,還得改口喚一聲二娘。」 朱高時張了張嘴,半晌說不出話來,「這……這是……真的嗎?」 他的臉色因為激動,而陡然漲紅了起來。 「二叔,你真沒騙我,那高貴的蓬萊劍姬,將來有可能成為我的二娘?」「這是自然。」 朱高時喃喃道:「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……那陸中銘呢?」 朱賀呷了一口茶,又道:「沒什麼難以置信的。我已說了,劍姬雖貌若天仙, 但她同樣需要男人來疼愛。至於陸中銘,呵……那個出了局的傢伙,不提也罷。」見這木訥的侄子看起來終於漸漸接受他的說法,朱賀微微一笑。 「你也知,你二叔追求劍姬多年,直到今天才如願以償。因此方才在劍姬的 別院後廳,你二叔第一次品嘗到了蓬萊劍姬的嘴上的胭脂,味道真箇好極了。」朱高時聽得瞪大了雙眼,吶吶地道:「二叔……與劍姬親了嘴?」 朱賀長笑一聲,悠然自得的搖頭說道:「何止親了劍姬的嘴,她還被你二叔 脫了繡鞋,那對精緻的玉足也被你二叔握在手中,把玩了許久。」 他抬起頭來,極為讚嘆地道:「當真是又香又軟,縱然是上好的凝脂亦無法 相比,便是連她足上的白襪也香氣怡人,令你二叔流連忘返,差點不願放下。劍 姬不愧為絕世尤物,簡直生平僅見!」 朱高時聽得臉色漲得通紅。 一想到被大陸無數男性視為女神的劍姬,竟成功被他二叔追求到手,還與他 二叔親嘴。 甚至她那雙尊貴的玉足,也被他二叔握入手中把玩,朱高時只覺得胯下一陣 發疼。 見到侄子臉上那艷羨無比的神情,朱賀終於語氣深長地道:「時兒,你如今 也已經二十歲了,到了成家的年紀。以往二叔托關係給你介紹的那些女子,無一 不是名門之後,又或大家閨秀,相貌也是經過精挑細選。但你就是太過木訥,一 見人家長得漂亮,便畏縮不前,以致這些女子個個都看不上你。」 「反觀二叔我,論背景,我銀花島遠比不上蓬萊宮。論武功,我至少比劍姬 遜色半籌,就連身材容貌,我也沒一點比得上她,站在劍姬身邊,我甚至比她矮 了半個頭。別說她了,就是在二叔之前的那武宗陸中銘,你二叔我的條件也比不 上他。但這又如何,如今美貌彷若天仙般的劍姬,還不是被你二叔打動了芳心。」「二叔要告訴你的是,別妄自菲薄,過份看輕了自己。你是我銀花島朱賀的 侄兒,未來銀花島的主人,明白嗎?」 朱高時愣愣地看著他,漲紅的臉色終於現出激動之色。 朱賀隨後又瞥見了侄兒胯下那凸起的部位,終於老懷大慰。 今日給這呆板木訥的侄兒下了一劑勐藥,看起來終於有了效果,他想起他那 早逝的兄長兄嫂,輕舒了一口氣。[ 本帖最後由 皮皮夏 於 編輯 ]本帖最近評分記錄觀陰大士 金幣 +11轉帖分享,紅包獻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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